Say goodbye and hit the road

  丁耳  

【长得俊】福灵剂

哈利波特paro

7K+字 OOC

HE

BGM: Hungry Heart_Bruce Springsteen

0. 

一滴福灵剂,给你加满幸运。

 

拉文克劳学院之光林彦俊出事了,尤长靖下了魔法史课,听得见走廊里人们的碎言碎语。拉了一下校服长袍的衣襟,尤长靖放慢了脚步,终于听清了旁边人在说什么。拉文克劳魁地奇队的找球手、级长林彦俊在最新的决斗比赛里面用了福灵剂作弊。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六年级的林彦俊赢了七年级的、来自斯莱特林的校学生主席——马尔福家的小儿子。

“马尔福看起来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一人说,“要知道马尔福从小就开始格斗了,据说波特家的儿子也曾被他打败过,林彦俊要这样碾压他,是不可能的。”

“在林彦俊身上发现了福灵剂的残留,看来是没办法解释了。”

“况且林彦俊的OWLS考试,魔咒学并不好,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表现也一直都很一般,拉文克劳之光果然其实是个小人,”说这话的人戴着和尤长靖一样的赫奇帕奇院黄色围巾,“林彦俊趾高气昂,我一直都不喜欢他,都说他是什么拉文克劳之光,凭什么是他?我看是魔王还差不多。”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看来是个利用福灵剂的小人罢了。”

尤长靖和他们擦肩而过,脚步加快。

霍格沃茨的冬天来得有点早,走廊的寒气将尤长靖的衣袍打透,他抱紧怀里的书,拐过漫长走廊的拐角,路过空荡的扫帚间,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钻了进去。

扫帚间里只有一点点光亮,尤长靖熟练地摸到角落里干净的盒子,将它取出来,放进袍子里。走到三楼走廊尽头,原本在这里的有求必应屋已经在多年前决斗伏地魔的决战中被一场大火化为灰烬,但韦斯莱店的生意告诉尤长靖,一切还有救治的可能性。尤长靖打开怀里的便携屋,念出通关密语。

“以獾院的忠诚起誓。”他说,盒子涨大如房间大小,尤长靖走了进去。

这是他和林彦俊见面的地方。

林彦俊还没到,尤长靖把书放在一边,坐在沙发上烤火,想了想,他又挥舞魔杖给林彦俊弄了一杯热巧克力温好。

林彦俊这一次的事情,其实算起来和尤长靖也有一点关联,不是因果关联,而算是一种“恰好”。

 

1.

尤长靖和林彦俊,最开始算是对立的关系。

尤长靖所在的赫奇帕奇学院,以“人品优异,勤劳善良”著称,或许是因为学生们都太过低调温和,时常给人一种“赫奇帕奇只有笨蛋”的错误印象。尤长靖从一年级起就致力于改变这样的印象,看起来温和带笑的他,是在成绩上相当拼命发狠的类型。

而林彦俊所在的拉文克劳学院,在选人时便看重智商这件事情,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大多成绩优异天赋超群,林彦俊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三年级魁地奇选拔的时候,林彦俊又一次脱颖而出,他坐在扫帚上,第一个拿到了空中的金色飞贼,那一年开始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拉文克劳出了一个天才找球手。

而尤长靖在魁地奇上的造诣实在是平平,他飞行能力还算不错,驾驭扫帚也算是合格,但他的反应能力和竞技能力实在不允许他坐在扫帚上进行魁地奇这样激烈的运动。尤长靖也尝试过,但他还是放弃了。尤长靖转而走向了文科和魔咒的钻研,赫奇帕奇学院的魔咒学第一名,整个霍格沃茨的魔咒学第一名,都是尤长靖的,五年级考“OWLS”考试的时候,尤长靖是平均分第一名,高过林彦俊。

于是在去年级长竞选的时候,他们针尖对麦芒,一场演讲如同打架。

拉文克劳之光的敌人,是赫奇帕奇那个还不算太笨的学生。

顺利成章,今年的魔药课上,尤长靖和林彦俊搭档,变成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尤长靖其实不讨厌林彦俊,哪怕所有人都说他趾高气昂,脾气烂透不好相处,在尤长靖看来,林彦俊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霍格沃茨学生,有所有拉文克劳高傲学生的缺点和优点。

尤长靖不把林彦俊看做竞争关系,但林彦俊或许并不这样想。

布鲁教授的魔药课是六年级的课程里最难的一门,霍格沃茨出名的难度科目,从第一节课调配复方药剂开始,尤长靖就意识到这门课不一般。复方汤剂是帮助人改变相貌的复杂药水,准备过程繁琐到超过想象,尤长靖深吸一口气开始准备原材料。

切原料的时候小心翼翼还是难免出错,尤长靖想要让林彦俊帮他一下,于是伸了手,林彦俊下意识一躲,尤长靖切好的蚂蟥顺着指缝落到地面,不能用了。

“我想你帮我拿一下流液草。”尤长靖和林彦俊说,林彦俊没有回应,抬手将装着流液草的罐子递给他,“谢谢。”尤长靖认命,重新小心翼翼地切蚂蟥。

“流液草要第一步开始加,”林彦俊低声提醒他,尤长靖抬头,“赫奇帕奇果然都是笨蛋。”

“人身攻击是要受到处罚的林先生。”尤长靖不理会林彦俊的话,自顾自继续,“如果被布鲁教授听到,你说他会不会直接给你一个F?”

“会威胁别人,你这个赫奇帕奇还没有那么笨。”林彦俊已经到了第二步,速度很快,药剂出现了微妙的变色。

“哦相信我,威逼利诱并不是你们拉文克劳的专长,”尤长靖也进行到了第二步,“不过大多数时候我们认为这太低级了,不会去用罢了。”

林彦俊看了他一眼,审视他几秒钟,继续搅拌魔药去了。

 

本来尤长靖和林彦俊是没有任何交集的,直到复方汤剂完成之后的那个晚上,尤长靖撞破了林彦俊的秘密。

尤长靖也是有自己的秘密的,距离拉文克劳的塔楼下几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小的地窖,在地图上是看不到的。尤长靖用那个地窖藏好他从麻瓜——也就是普通人世界带来的零食。他照例摸黑,躲着夜半巡逻的费尔奇先生跑到那个地窖,正要打开地窖门的时候,他看到了一道人影走过。

似乎有些眼熟。

尤长靖跟了过去,那人在月光下转过身来,是林彦俊。

“你要做什么?”尤长靖低声问他,眼神拐向林彦俊手里的复方汤剂,“你用这个要做什么?”复方汤剂做好,理应放在布鲁教授的魔药教室里,学生是不可以拿走的,但林彦俊偷了一小瓶出来,他要做什么?

“晚上好,”林彦俊很平静,“看来你也没睡。”

“我想你这么晚应该不是去练习魁地奇吧?”尤长靖抱着胳膊,质问他。

“你这么晚也不会是出来上厕所吧?”林彦俊笑了,摇了摇头,“你跟我来。”

林彦俊的秘密基地,就在魁地奇球场上,尤长靖跟着他走到这空荡的球场,随他进了这间便携屋。

“韦斯莱真是厉害,”尤长靖环视一圈,“居然想得到这种办法。”

“有求必应屋不见了,总要找个办法。”林彦俊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你看这个。”

“《黑魔法防御指南》?”尤长靖翻了翻这本书的封皮,“你打算做什么?”

“不觉得很有趣吗?”林彦俊问他,眼神闪光,“行了,不要假装了,我知道你是谁。”

原来林彦俊也知道尤长靖的秘密。

“我很喜欢你的论坛,”林彦俊随意地在空中施展了一个“除你武器”咒,一气呵成的样子和他在OWLS的束手束脚根本不是一个人,“我也觉得,黑暗势力在觉醒。”

“哦?”尤长靖不想暴露自己,将书本放在一边,坐在了沙发椅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用复方汤剂做什么。”

“下周去霍格莫德村,我要去见一个人。”林彦俊晃了晃手里的复方汤剂,“我要用马尔福的脸去见他。”

“所以呢?”尤长靖眯起眼睛,看林彦俊狡黠的笑容。

“所以,‘邓布利多军队’论坛的坛主,尤长靖先生,你可以帮我吗?”

 

真是一件疯狂的事,尤长靖随着大部队前往霍格莫德村的时候,还在心里腹诽。

林彦俊拿到了马尔福的头发,约他在出发之后前往尖叫屋见面。林彦俊还真是一个熟悉各种秘密地点的人,尤长靖不由得好奇,在霍格沃茨的这六年里,这位拉文克劳之光,到底做过多少件违背校规的事情?

“怎么样,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有一些高傲的马尔福气质?”林彦俊转了个圈,尤长靖看着他和马尔福一模一样的脸,摇了摇头,“怎么?”

“林先生,马尔福不会如您一般趾高气昂得明目张胆,马尔福们试图低调,又掩饰不住轻蔑,”尤长靖走近他,将林彦俊的下巴压低一些,“你要将眼睛抬高,再低垂看人,如神佛怜悯,又似鬼怪嚣张。”

“你对马尔福很不满哦,”林彦俊恢复狡黠,他总是看起来有一些鬼主意的样子,“这可不行,马尔福是主席,你作为级长,可不能这样。”

“我是霍格沃茨的级长,又不是马尔福的仆人。”尤长靖翻了个白眼,“总之,你这一次如果不能确定自己像不像,还是少说话。”

 

如今想起来,相信林彦俊,似乎是对尤长靖而言,毫无难度的事情。

 

2.

谈过话之后,事情进入了一种僵局,尤长靖眼见林彦俊变得严肃而焦躁起来。尤长靖和他没有熟稔到,可以交流谈心的程度,除了便携屋里聊一聊黑魔法防御,他们也只在魔药课上搭档。

圣诞节假期的时候,尤长靖回了家,从马来西亚到新加坡旅游过圣诞,温暖潮湿的空气让他暂时忘记了大洋彼岸的寒冷。林彦俊的猫头鹰——草莓给他带来了一封贺卡和一封信。尤长靖还没来得及给大家寄出圣诞节卡片,于是对这一封准时到来的贺卡感到几分愧疚。

拆开来看,林彦俊祝他圣诞快乐,并说在台湾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邀请他提前三天准备返校,一起去看。

尤长靖翻了翻这张贺卡,台北101大厦的夜景闪烁而动,林彦俊给他拍下了烟火那一刻,印在这里给他看,如今的贺卡还可以植入声音,尤长靖默念林彦俊给他的密语“及时行乐”,听到林彦俊和他说:“台北的圣诞节很热闹,就是有点冷,你那里如何?”

尤长靖当晚跟着妹妹挤到了人潮汹涌的乌节路上,给林彦俊看义安城那座亚洲最高的圣诞树。

“真难拍完全景,这棵树还没有霍格沃茨背后树林里的小树高,没什么看头。”尤长靖说。

 

尤长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赴林彦俊的约。林彦俊带他到了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学院地牢的角落,他们级长有各个学院的通关密语,尤长靖不奇怪他能进入斯莱特林的地盘,他只是对斯莱特林学生和林彦俊的熟稔感到奇异。

林彦俊照理来说,和他们是不熟的,难道是这几个月变熟了一些?结合一些听到的不好的传言,尤长靖将那些联想推出脑外。

“你看到了吗?”林彦俊指着角落的破败镜子,“厄里斯魔镜。”

尤长靖张大了嘴巴,他惊奇地看着微笑的林彦俊。

“我以为已经不在霍格沃茨了。”尤长靖走过去,厄里斯魔镜带着破旧而神秘的光,向他招手。“厄里斯魔镜,”念着这名字,尤长靖手沿着镜子边缘轻轻滑过,“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内心深处最深的渴望。”

“只有无欲无求的人才只会看到自己。”林彦俊接完了他的话,“你看到什么?”

尤长靖看向镜子里,沉默不语。

“嘿,你看到了什么?”林彦俊拍了拍他的肩膀,尤长靖笑了一下。

“我看到了满分的NEWS分数,和傲罗的制服。”尤长靖回过头来,侧身给林彦俊让位置,“看来我还是梦想做一名傲罗。”

“哦,人人都想当傲罗。”林彦俊走到镜子前,笑容瞬间消失,“是这个。”

“你看到了什么?”尤长靖问他,林彦俊深深地看向镜子里,尤长靖读到一种痛苦的情绪。

林彦俊转开视线,在调整表情之前,尤长靖看清了他脸上的挣扎。

“热巧克力,”林彦俊说,“我看到了一整杯热巧克力,啊,我好想喝。”

尤长靖没有说实话,林彦俊也没有,这个共同的谎言,算是他们之间最后保留的隐私。

 

圣诞节之后,学校的课程压力更大了,便携屋的会面不那么频繁,尤长靖时常想起林彦俊,林彦俊总在秘密谋划些什么,尤长靖猜得到一些,又感觉不全面。

魁地奇新赛季开始,尤长靖这个从来不看比赛的人,在冬日的上午慢吞吞地抱着他的猫到了比赛场地。“灰兔”在尤长靖怀里拱了拱,长长的毛藏在尤长靖的围巾下,蓝绿色的眼睛盯着魁地奇球场上速度最快的金色飞贼。

尤长靖也盯着金色飞贼,或是那个要去捉金色飞贼的人。

这是尤长靖第一次在球场上见到林彦俊,以前他不会认真去看,今天在这个距离仔细去看,林彦俊在球场上有一种沉静又危险的活力,他肌肉的绷紧和爆发,在腾空而出的瞬间化成天空的闪电。

拉文克劳的标志是一只鹰,就是林彦俊这个样子。

金色飞贼落在手里,林彦俊站在扫帚上将受困的金色飞贼举高,满场的欢呼声宣告比赛结束。尤长靖抱起他的猫,灰兔在他怀里叫了一声,尤长靖低头看了看灰兔的眼神方向,顺着那方向去看,尤长靖看见了林彦俊。

他们隔着人群对望,尤长靖觉得那只鹰飞进了他心里。

 

“你要尝尝热巧克力吗?”得胜而回的林彦俊有些兴奋,他端着一杯热巧克力,凑近尤长靖。

“好啊。”尤长靖低头,用嘴唇去接近杯子的边沿。

林彦俊抽走了杯子,把头低得更低,接应了尤长靖的嘴唇。

真是犯规,尤长靖捏着林彦俊的肩膀肌肉,在一个不能反抗的吻里,悄悄地在心里骂他。

“好喝吗?”林彦俊问他,鼻尖蹭着他的鼻尖。

“唔,没喝够。”尤长靖低声回答他,再交换一个吻。

 

“迷情剂做完,得分最高的人可以获得一支福灵剂。”布鲁教授宣告了任务的内容,尤长靖不由得心动。

福灵剂,是最神奇的药剂,没有之一。

若说“运气”是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那福灵剂便帮你补足这样无力捉紧的命运。谁不想要满满的运气呢?有了那些运气,你不用太过努力,也可以拿到最想要的东西,这恐怕是众人梦里的场景。

但迷情剂也是一种超难度药水,这种药水可以帮你制造出最接近爱情的迷恋情绪,迷情剂因人而异,散发着对个体而言最难以抗拒的香气,铸造“爱情”的谜团和陷阱。尤长靖站在林彦俊身边,那人身上有种英国梨的香气,甜到难以躲避。

尤长靖站远了一点点,将半只叶虫加到坩埚里。林彦俊拉住他衣袍的下摆,将他拉回来,尤长靖便只好站在他旁边。

“你有没有闻到热巧克力的味道?”林彦俊问他,尤长靖摇了摇头。

林彦俊有点疑惑地看着他,目光里带一些热切。

“很好,”布鲁教授这时路过,低头看了一眼林彦俊的坩埚,“你这迷情剂已经好了,看来这一支福灵剂已经有了主人。”

尤长靖脸红了一半,林彦俊也语塞。

林彦俊闻到的迷情剂,散发着他们第一次接吻时候满口的热巧克力味道,对林彦俊而言,那是世界上最燃情的味道,无可抗拒。

 

“你闻到了什么?”林彦俊气喘吁吁地问他,在尤长靖脖颈处吹气。

“诶,”尤长靖推了推他,“你猜啊,”尤长靖向来不说百分百的实话,谁说赫奇帕奇的人生来老实?学院标志的獾,是一种擅长伪装自己弱小的危险动物,它们一击致命之前往往都装作瑟瑟发抖,“我闻到了羊皮纸的味道。”

“你这个书呆子,”林彦俊咯咯地笑,显然不信,“还有呢?”但也一样配合。

“还有一种很甜的味道,英国梨?”尤长靖说完,林彦俊抬了脸,他那热切的眼神烧化了尤长靖的骨架。

英国梨的香水,林彦俊打算持续用下去。

“迷情剂无法带来爱情,”林彦俊呢喃,声调如同最神秘的咒语,“但爱情造就了迷情剂的味道。”林彦俊低头来吻尤长靖,尤长靖在他的咒语里迷失了神智。

迷情剂的优秀带来了福灵剂的奖励,所以林彦俊被说用福灵剂作弊这件事,也算是和尤长靖有点关联,哪怕不去考虑他们正在恋爱的关系。 

3.

“你到了?”尤长靖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头转过去,他看到脸色灰暗的林彦俊,“听说你今天把马尔福打到无力还击了。”

“不是我的本意,”林彦俊站在原地,没有走过来,他抬起头来,尤长靖才看清他的神情是害怕,“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想要攻击他。”林彦俊蹲下来,抱着头,尤长靖意识到不对劲,小跑过去,也蹲在他面前。“你听过‘第二个预言’吗?”林彦俊沉默半晌,问他。

“听过,”尤长靖不知道这个预言和他们的对话有什么关系,或者是他猜到了又不敢去确定,“它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迷茫的孩子,他在救世主与魔王之间徘徊不定,他需要一点运气。”

“这个预言,出现在1995年的8月24号,水晶球下的罗盘指向东方的时候,”林彦俊抬头,“你懂吗?”

尤长靖突然懂了,林彦俊身体里奔涌的矛盾、他那个不羁的灵魂和一直碰撞规矩的作为、认识他之前就知道的那些事情、听到的一些传言,和认识他之后的矛盾感,都有了解释。

“原来因为这个,今天你不受控制,攻击力加倍,所以他们说你用了福灵剂。”尤长靖理顺了事情的顺序,低头轻轻问他,“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林彦俊将手放下下来,垂在膝盖前,“在厄里斯魔镜里,我看到了我手拿着那个水晶球,那个预言只有一半,另一半无从知晓。”

“像当年哈利波特那个预言一样,”尤长靖坐在地板上,叹了一口气,“预言家们好像把话说完会立刻死掉一样,总要留一半。”

“我很怕,”林彦俊看着自己的手心,“我不怕别人讲什么,我怕我自己。”

尤长靖跟着他沉默,轻轻地把手放在他手心。

“林彦俊,我们去偷那个水晶球吧。”尤长靖突然这样讲。

“恩?”林彦俊愣住,“去魔法司偷水晶球吗?”

“去听听看,下半句是什么。”尤长靖收好魔杖,一副说走就走的模样,“放假的时候我们就去。”他的大胆令人难以置信,事实上也令他自己难以置信。

林彦俊迟疑了一下,“其实,‘那边’找过我,他们知道这个预言的主人是我。”林彦俊神情复杂。

“那正好你要做个决定,”尤长靖捏住他的手指,“去听听看下半句是什么好了。”尤长靖眼神瞥向林彦俊腰间,“你的福灵剂不是还没用吗?”

“你这么相信我吗?”林彦俊笑了一下,“所有人都说我在作弊,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他们嫉妒你的能力,也不相信你的能力,便要诋毁你。”尤长靖叹了一口气,揉了一把林彦俊的头发,“你这么笨,想不到要作弊的。”

尤长靖看向他眼神深处,看到林彦俊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敞开欢迎他,尤长靖踏进那个最柔软的角落,看到一个徘徊的孩子:他的确需要一点运气,又或者说是勇气。

 

当夜,尤长靖想起,自己刚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在火车上拆会跳的巧克力蛙,他拆好一包,没来得及拿,那只巧克力蛙蹦到了地面上,一跳一跳地,最后粘在了某个人白色的鞋子上。

尤长靖蹲在地上追青蛙,于是也停在了那双白鞋面前,他抬头,看见一张英俊的脸。林彦俊站在夕阳光下,完整了尤长靖一部分的命运。

尤长靖从来不觉得林彦俊是他的竞争对手,林彦俊是他的梦中情人。

 

尤长靖挥动魔杖,轻念“呼守神兽”,一只跳跃的银白色兔子从魔杖尖蹦出来,在便携屋里起舞,停留在林彦俊身边,用光滑的毛皮蹭林彦俊的腿。

“我相信你。”尤长靖召唤那只小兔子回到自己身边来,“因为你救过我两次,记得吗?”

“是你。”林彦俊怔忡,“怪不得看你很眼熟,原来是你。”他低头看着那只跳跃的守护兽,“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

“是啊。”尤长靖将守护兽收起,“你帮我击退摄魂怪,我看到了你的守护兽,老实说,我没想到是兔子。”

“我也没想到是兔子。”林彦俊低头笑了,“这守护兽好娘。”

“哈哈哈,”尤长靖笑弯腰,“真的,没什么攻击力的样子。”

守护兽一样,是心灵交集的契约,因为完全信任,二人一体,所以守护他们的动物完全一致。

都说不可打破咒语是世界上最牢固的誓言,非也,最牢固的也最易碎的誓言是爱情。

林彦俊握住他的手,叹了一口气,“我这个人,一向缺点运气,预言真准,我做什么,都差一点点。”

“你是够衰,”尤长靖掰着手指头替他数,“魁地奇决赛时候被鬼飞球砸中错过金色飞贼,主席竞选临时多一个对手出来,OWLS考试拉肚子发烧搞了个低空飞过的及格,现在好不容易决斗比赛赢了,还被人说作弊。”尤长靖摇了摇头,“林彦俊你真是一个没有运气的人。”

“可能我所有运气是用来遇见你?”林彦俊笑着看他,尤长靖被他看红了脸。

“你真有时间开玩笑,”尤长靖甩开他的手,“我看你恢复过来了,我回去了。”

“谢谢你,”林彦俊在他背后轻轻说,“我的福灵剂。”

 

“预言说了什么?”尤长靖在魔法司门外,等得要心跳过速死过去,林彦俊终于出来了。

“我没听到,”林彦俊一脸漠然,“我砸了。”

“什么?”尤长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看着林彦俊的神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你给砸了?”

“对,”林彦俊抹掉脸上的伪装,甩了甩被禁锢的碎发,“哪有主角是按照预言而活的?循规蹈矩的人生多无趣。”

“你真是疯了,”尤长靖气极反笑,又觉得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那现在怎么办?你要被全体通缉,被学校开除,因为我们偷了水晶球不说,你还给砸了。”尤长靖叹了一口气,“我看你这个名声是好不了了,拉文克劳之光要变成人人喊打的对象了。”

“哇,这剧情有趣,”林彦俊抓住他的手,“你怎么想啊,赫奇帕奇的荣耀,你要和我去探险吗?”

尤长靖叹了一口气,好像无可奈何的样子,跟着林彦俊只好继续往前走,他们身后响起盗窃警报,还有魔法司众人惊恐地声音,人人好像都在宣告“魔王苏醒了,那个徘徊的孩子决定了”。

赫奇帕奇狡猾的獾,跟随鹰的羽翼决定翱翔,谁来决定他们的方向?

 

“救世主太无趣,魔王也太正经,”林彦俊把玩着魔杖打了个呵欠,“回霍格沃茨还要考试,回去之前,我们去麻瓜世界喝酒吧?”

“麻瓜世界也要满十八岁才可以的,”尤长靖苦笑,“你现在去哪里都要被通缉的,林彦俊先生。”

“那惨了,”林彦俊抓着他的手,准备幻影移形,“作为我的共犯,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在厄里斯魔镜里,”在幻影移形去苏格兰酒吧之前,尤长靖说,“看见你。”这是一句隐秘的情话,厄里斯魔镜映照的最渴望的事物,原来是你。


 

被限流到我这个程度,

意味着你们很快就要看不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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