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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尤长靖是第一个感觉到林彦俊状态不对的人，发布会结束之后，他明显感觉到林彦俊卸了一股劲，像是暴雨连绵，天气放晴之后水库突然放闸，水流无声流淌之后只剩空荡的干涸平面。林彦俊坐在车后座，眼神抽离，他回应别人的时候态度正常言辞正常，但就是哪里不太对。
尤长靖看着他，能感觉到他一点一点飘远。
这太可怕了。
当天晚上林彦俊沉默着洗过澡就闷头睡过去了，尤长靖对他这个状态很是担忧，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舒姐给林彦俊停了两周的工作让他在大众视线中冷一下，同时停了尤长靖不必要的工作，毕竟他们二人一体，任何一方出现效果都没有什么不同。
尤长靖想，明天他要起早拍完广告，下午要完成一个杂志照拍摄，晚上之后就没事了，他要看紧林彦俊。
谁能想到，还没等他去看紧，舒姐下午来接他的时候就说林彦俊不见了。
“不见了？”尤长靖看到舒姐的神情，意识到自己的脾气又吓到人了，他努力压制躁怒的情绪，缓和了声音问：“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他今早出门，下午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确认安全，他没有接，现在显示也没有回家，车开出去了，应该是自己出去的。”舒姐快速跟他汇报情况，“我们现在已经联系了工作团队的人，都没有见过他，可能你知道一些私人朋友见过他？”
尤长靖沉默了一下，这个问题让他有点尴尬。他虽然知道林彦俊大概朋友都是谁，但这个资料库很久没有更新过了，现在林彦俊最信任的朋友是谁，这个问题对尤长靖来讲还真难回答。
尤长靖给林彦俊打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
“他不大可能去朋友那里，”尤长靖挂了电话，声音很平静，“现在刚刚平息风波，他应该是自己一个人在某处休息，他手机没有关机，信息都看得到，上午起床的时候跟我讲他有好好吃饭，那应该是之后自己去散心了。先不要打扰他吧，今晚如果没有回来我们再说。”尤长靖想着要相信林彦俊，相信他的安全和分寸，但又害怕，如果林彦俊现在心情很差被什么人缠上？如果进了不安全的地带怎么办？
“我回家了诶，你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尤长靖给林彦俊发了信息，掩饰自己的焦虑。
但林彦俊一直没有回复。
四个小时之后，林彦俊回复他：“不好意思刚看到，我今晚先不回去，我想自己静一下。你记得吃饭。”
尤长靖捏住手机，在床上来回翻身，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
林彦俊真的不对劲，很不对劲。
林彦俊的不对劲持续了两天，虽然两晚他都给尤长靖回复了消息，但尤长靖坐不住了。他懂得要给对方时间的道理，但他真的坐不住了。
“他现在会在哪里呢？”舒姐和他一样一筹莫展，尤长靖坐在车里，毫无头绪，林彦俊爱去的地方，可能会喜欢的地方，他也不是没找过，都一无所获。他一定在一个，他很熟悉，也觉得很安全的地方自己一个人藏着。他在哪里？
“其实……”助理开口，声音很虚，“彦俊老师让我给他送过东西，”尤长靖一个眼神甩过去，助理吓到瑟缩，“他……他不让我讲他在哪里。”
“他在哪？”舒姐比尤长靖更坐不住，质问他。
“他在……他在公寓那边。”
“公寓？什么公寓？”舒姐问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尤长靖，尤长靖突然想起来几周前林彦俊和他采访结束之后，也是这个助理，问的一句“哪个家”。
巨大的恐惧感席卷尤长靖全身，他听得见自己过往的所有顾虑在冲他放声大笑。这几天他一直在跟着林彦俊忙，甚至都忘了自己一开始在顾虑害怕什么，也忘记他们关系悬而未决的节点，他脑子里的声音在反复回响质疑他现在去找林彦俊的决定。
说到底不过是怕戳穿最后一层纸罢了。
尤长靖捏着手指不说话，舒姐和助理都沉默着看他，尤长靖在这样的目光里坐立难安。戳了这层纸，他能面对可能的最坏结果吗？他都不敢想那个结果。但是如果不戳破，就这样坐在这里，他有好过一点吗？好像也没有。如果他当做没听到，不去追究这是怎么回事，“林彦俊还有一个住处”这件事会成为一条导火索，把这半年尤长靖都在经营的信任统统燃尽，尤长靖看得到终点。
如果戳了，似乎还有一线生机。
戳不戳？
“去那边看看吧。”舒姐做了决定，“起码要确认他本人是安全的。”
“长靖……”舒姐对正在天人交战的尤长靖讲话，尤长靖正在发愣中，不由得一抖。“我们到了。”舒姐神情有些古怪，尤长靖不知情，歪头皱眉看着她。“我们到了，林彦俊的另一个住处，这里。”尤长靖停顿片刻，眨眨眼睛，思考他刚刚听到的内容。“梧桐花园。”
什么？
有人在他心口装了一把大锤，撞击他心房，左右共振，血液奔涌。尤长靖浑身有些发抖，他转头去看着那熟悉的楼房，这地方对他而言意味太特殊，这是他和林彦俊所有关系产生变化的地方，LA不是起点，求婚的演唱会也不是，这里才是。
“这里吗？”尤长靖声音发抖，他声音为什么会发抖？“A栋0509吗？”
“对。”助理不清楚他的情绪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心虚地回答之后又看看舒姐，舒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泪流到腮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尤长靖眼前越来越模糊，眼眶胀痛，他终于要承认自己在哭。抓紧袖子，尤长靖把头低下去，埋在膝盖间，那眼泪瞬间就打湿了他的裤子。
“车子开进车库之后我们就打车走。”舒姐看他这样迅速做了决定，跟助理嘱咐。车子稳稳停进车库，这些事尤长靖都听得到，感受得到，但他心仿佛还在另一个世界，徘徊在回忆里，“车子钥匙给你。”尤长靖伸出手来接住，锯齿形状卡进手心有些痛。
“你要吃什么？”林彦俊一年前比现在要胖一点点，好像也要黑一点点，尤长靖在脑子里勾画他的样子和当时说话的声音，只要那么一瞬，回忆起他穿着睡衣短裤乱着头发站在厨房叉腰苦手的样子，尤长靖就能回到那一天。
“随便。”尤长靖那时候很凶的，他自己都觉得太凶了。现在回想一下，他们相处时候，确实是林彦俊让着他比较多。尤长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坏脾气都展露无疑，林彦俊倒是很少接这种恶劣脾气，这可能才是为什么他们可以相处这么久的秘诀。
“那我烤几片面包好了，”林彦俊丢面包片进机器，伸个懒腰，“试试你带回来的咖椰酱。”
“那你切一片黄油去配，更好吃。”尤长靖翻着沙发一团衣物找自己前一天穿来的衣服。“你手机有电吗？”脑子都是一片浆糊，前一天闹太疯，手机没电都没意识到，舒姐估计要原地爆炸了。
“卧室里面放着，床头有充电线。”林彦俊正在切黄油，小心翼翼，没回头。
尤长靖进屋去拿了林彦俊手机，走到厨房要密码，他想给舒姐回个电话。林彦俊刚好切完一片黄油，伸手在厨房纸上擦一下，指纹解了锁。
“舒姐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他看到来电显示，自己也吓到了，接过手机来脸色突然变得很差。“你手机快去充电。”他皱紧眉头骂一句脏话，“快点！”这么大声说话很少见，尤长靖又慌张又焦躁，拿起自己手机奔去卧室找电线。
“你USB线在哪里啊？”尤长靖把被褥枕头翻了一圈也没找到林彦俊在床头的充电线。
“你先看这个吧。”把自己手机抛过来给他，林彦俊低头去找自己手机的充电线。
手机是抛物线跌进怀里的，尤长靖一开始只看得到自己的名字和林彦俊的名字并排写在一起，等到拿稳之后才看清标题，世界天旋地转。
《恋爱人物曝光：林彦俊尤长靖居所拥吻！》
这是标题。
尤长靖反复确认了几次，这是真实的新闻，不是别人PS的图片，再点开随文的图片，就在他站着的这个房间里，在林彦俊窗帘之后，隐隐绰绰的角落里，模糊的两个身影，是昨晚吵了一架之后不知道怎么滚到一起去的他和林彦俊。
“这他妈是什么？”尤长靖骂了脏话，林彦俊终于找到了充电线，听了这句话，暴躁地把线往床上一甩，回头瞪他。
“你问我，我他妈的问谁。”
“我就跟你讲我不要跟你回来，你到底为什么要带我回家啊！”尤长靖不可控制地声量提高，把手机和充电线连接，冰冷而有些绝望的电子音想起，手机屏幕亮了一个电量不足正在准备开机的图标。“现在周围都是记者，可能还有很多粉丝，我们怎么走？留在这里是吗？”他音调升高，本意不想的，但听起来是在找架吵的样子。“我就说我们找一个酒店，定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到时候被拍到也好解释，就是你！跟我讲你认床，去别的地方睡不着一定要回家。”尤长靖悔到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昨晚电视剧杀青宴结束他就早走，不接林彦俊的话，他们也就不会吵起来，不会吵到需要两个人聊一下，更不会回家闹成这样。
尤长靖暴躁极了，在心里怒骂自己脑子不清醒，怎么每一次遇见林彦俊都失心疯？他们两个怎么搞的？
“尤长靖你做人要讲良心，”林彦俊也根本不示弱，“昨天跟我回来的人是你，跟我上床的也是你，没有走选择留宿的人也是你！你跟我吼什么？你以为我想吗？”林彦俊声音越来越高，“不是只有你自己害怕被骂、不喜欢出新闻好吗？”
“好啊，你有道理，你很有道理，现在怎么办？”尤长靖气极反笑，“我手机没电，你手机静音，现在这新闻转发十几万，怎么回应？”
“怎么回应？”林彦俊冷笑，“我要怎么回应？跟他们讲我们好朋友而已，这个是位置有误，还是跟他们讲，对，我们就是炮友关系。”林彦俊现在说话都是陈述句，这是他吵架的惯性。
“林彦俊我在冷静跟你讨论，你不要给我耍脾气。”尤长靖手机摔在床上，大跨步走到林彦俊对面，“你现在冷静下来给我好好想。”
“有什么好想的，就这两个答案啊，那不然怎样，讲我们在恋爱吗？”林彦俊笑的时候一边嘴角会更高一点点，歪起一个耐人寻味的角度，尤长靖很讨厌吵架的时候他笑，很欠打。
“我没时间跟你吵架。”尤长靖自知理亏，林彦俊讲的没错，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回应照片，角落很隐蔽，但是画面很清晰，任谁也没办法误解他们的姿势。
何况，也根本不只一张，九连拍恐怕是洗不了了。
“我也没在和你吵架啊，不是要讨论吗？来我们讨论一下，舒姐反正找我们也是要讨论，我们不如想一下怎么和她讲。”林彦俊饶有兴致地坐了下来，搬个椅子面对椅背倒坐着，下巴搁在椅背上，更欠打了。
“讲我们喝了酒，昨晚都不清醒。”尤长靖看林彦俊又要弯起来的嘴角，怒瞪他，“我说错了吗？”
“尤长靖，”林彦俊不笑了，眼神里划过一丝轻蔑，“你真的很擅长自欺欺人做鸵鸟，你骗舒姐有意义吗？我们昨晚到底是为什么会被拍到照片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回应这件事你听懂了吗？事情就是我说的那样三个解决办法，一个装傻把大家也都当傻子说我们只是朋友，一个说真话我们就只是炮友，一个欺骗大家说我们在恋爱，你觉得哪一个会被骂得更惨一点？”
尤长靖沉默了，他知道林彦俊说的没错。
“现在根本不是我们之间的真相是什么，而是我们想要给别人看的真相是什么。”林彦俊语句很有力量，敲着尤长靖的心，“你有时间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不如想想看你要怎么维护你自己形象。”他站起身来，向洗手间走。“我有我prefer的解决办法，你看你同不同意。”
“你讲讲看。”
“我prefer讲我们在恋爱。”林彦俊话刚讲完，尤长靖就要反驳他，林彦俊伸手制止他，举着已经放好牙膏的牙刷，气定神闲，“说是朋友根本没有人信，还要骂我们躲躲藏藏欺骗大众，说是炮友你我形象今天就要葬送在这里，讲是恋爱是最正面的回应办法了。”其实他说的没有错，尤长靖却不想同意。
“林彦俊你不要发疯，”尤长靖走进洗手间，林彦俊电动牙刷没开，手动刷着听他讲话，“你有考虑过一个‘gay’的标签贴在你身上你以后多少剧本不能接吗？想过以后你发展受限吗？你是一个有很多女友粉的人你听清楚了吗？”尤长靖厉声斥责他，跟他说自己的逻辑，“你可以说这照片是PS的，我们没有这样亲密的行为，和记者谈判把事情压下来，不过是个八卦给钱就可以解决，你做这么绝，你考虑过后果吗？”
林彦俊吐掉了泡沫，直视他眼睛，“这标签已经贴在我身上了，你撕不下去了。你还不懂吗？我们从昨晚被拍到开始，就被贴上标签撕不下去了。”林彦俊逼近他，眼睛灼灼发亮，尤长靖被他盯到背脊发凉头皮发麻，“更准确地讲，从在LA我们在浴缸里做过一次你又把我拉上你的床开始，这标签就撕不下去了。我们是不是gay，那一刻就有定论了。”
他们的争论毫无结果，还是舒姐的动作更快一些。调数据出来分析现有情况，两边粉丝对这件新闻的反映相对正面，林彦俊的粉丝圈内几个知名的粉丝发出了类似的感慨：“没有准确说法的时候不做评论，那是他私生活。”粉丝们对尤长靖的各种不满倒是不让人吃惊，毕竟这旷日持久的不满已经十年。尤长靖的粉丝除了心痛他“十年如一日就看中林彦俊一个，是眼睛不好还是太痴情”之外，也比较平静，最广泛的声音是：“他一直低调努力工作，认真唱歌，他不想被套上其他任何人设，希望公司可以正面回应，不要让他背锅。”
尤长靖觉得头疼，他根本不想公开他们的关系。
“我觉得公开是可行的。”舒姐和他们发了一通脾气质问他们为什么不接电话之后，恢复了平静，“不过我们要商议一下，你们恋爱多久，什么时候开始，未来什么打算，怎么措辞，这都要好好决定。”舒姐看向林彦俊，“从新闻出来到现在，除了和我确认新闻的电话之外，我还收到了一些活动邀约和剧本邀约，这不是个坏事，搞不好是个新方向。”
“如果我们不公开，说是照片问题，这个不可以吗？”尤长靖就是不想对外说他们在恋爱，他那时候没想清楚是因为什么自己如此拒绝。现在的他可以理解，他在怕，和林彦俊从此绑在一起，这太可怕了。
“从数据分析和现在情况来看，这是第二好的选择，公开是第一选择。”舒姐看着他眼睛，似乎看穿他的恐惧，“这话我本来不想说，但你们这件事的处理和应对太让我失望了，我们丢失了最佳协商时间，走到现在无路可选，这是你们自找的。”舒姐的冷漠敲醒了尤长靖，这个方案不容妥协。
再之后，林彦俊和他真的公开了恋爱关系，开始了为时四个月的恋情营业，在舆论推送下站在了Icon级别的位置，成为了标杆型的伴侣，他们对外只说恋爱了两年，却被精明的粉丝推算出八年的准确时间，成为了“长情”的代表。尤长靖当时只觉得讽刺，现在想来，好像他们也没有推论错，他对林彦俊的感情确实持续了超过八年。
似乎事情一件接一件要顺理成章一般，在公开恋情之后双方家长聚到一起，林父作为代表，希望他们能拿出一个对于未来的规划和方案。而彼时，尤长靖正面临人生里最大的压力之一——来自家乡的反对的声音。
这个时候，是林彦俊给他伸出橄榄枝，提出用结婚来巩固人设，完成最终的利益交换。尤长靖肯定是不同意的，他认为林彦俊这个提议是极不成熟的，婚姻是感情的组合，即使是利益的交换，也不能在压力下草率决定。
“你面临压力和质疑，我们选择结婚，这是最有仪式感和正面力量的选择，我们以后不论找什么人度过一生，都不会有更好的时间点了。”林彦俊逐条给他分析，“这是一件百益无一害的事情不是吗？”
尤长靖还在想，电梯却告诉他已经到了五楼。他从回忆里猛地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
尤长靖走到门口，这房间和一年前看起来没什么不同。林彦俊居然把这间公寓买了下来，这举动让尤长靖猜测，是不是和他们的经历有关。他伸手去按密码，六个数字，林彦俊生日，这也没变过。
我们的关系是从这间房间开始变化的，尤长靖推开门的时候，这样想。
客厅里的人听见声音，转过头来，一脸惊讶。林彦俊穿了柔软的长T恤和家居裤，坐在落地窗边的window seat，头发柔软地垂在额前耳边，抱着一个玩偶兔子，下巴搁在兔子脑袋上，和它一样瞪大了眼睛。
尤长靖想笑，又想哭，想骂他又想要去拥抱他。他走出几步，鞋子换好，看林彦俊，他还是那个样子愣愣地盯着他。
“你抱着我的玩偶坐这里干嘛？”尤长靖走过去，站在窗边居高临下，看着林彦俊。“你吃饭了吗？”林彦俊摇摇头，眨了眨眼睛，困惑又有点可怜。“原来林导演是坐在这里思考人生啊，”尤长靖探头透过薄纱窗帘去看外面，安静的小区里一排梧桐树，“怎么样，林导演想出什么了吗？”尤长靖低头去看他眼睛，林彦俊眼眶红红的，尤长靖感觉心痛，他形容不出看见林彦俊这样子的时候，心里那种柔软关切，热烈而温暖的感情是什么。
“你怎么来了。”林彦俊鼻音很重，像是要哭了。
尤长靖叹了一口气，揽住他脖子，林彦俊额头顶在他肚子上，尤长靖想要抱他进怀里，就蹲了下来，也坐在了window seat上。林彦俊把玩偶放在地上，弯了腰把自己放低，钻到他肩膀的位置，蹭了两下。
“不要哭啦，”尤长靖感觉到自己肩膀湿湿一片，心里软得不行，巴不得要把好东西都端到他面前来，“哥哥给你靠啦。”故意逗林彦俊，尤长靖说得有点臭屁。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林彦俊说话拖长了音调，是在撒娇，“好丢人哦。”他抽了抽，这样子太可怜了。
“你可以生气，可以委屈，更可以哭啊，”尤长靖揉他脑后柔软的头发，“反正我也没看到，其他人更看不到，没关系。”
尤长靖看看窗外，明亮的阳光穿过窗帘，来到林彦俊衣服上的皱褶处舞动，他视线转回林彦俊背脊处衣服的皱褶，右手去抚摸他后背，那坚硬骨骼线条被衣料包裹着，传递身体的温度，和心脏跳动的规律。
啊，是这样，尤长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原来是爱啊。
-----你们好奇的过去来了-------
我写得好痛苦 快崩溃了 太难写了 我水平有限架不起来 我再也不写这么严肃的东西了 我以后都要OOC尽情A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