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goodbye and hit the road

  丁耳  

【长得俊/权贵/立正】好事成双 09

*前文看合集

*全部CP出没

09.

黄明昊跟着范丞丞回房间,范丞丞全身都挨了棍子,龇牙咧嘴地躺在床上,范家的家庭大夫给他看病,黄明昊在外面处理伤口,酒精和消毒水的刺激感太强了,黄明昊的手心火辣辣的,屋里的范丞丞可能也是觉得疼,发出一声声闷哼。黄明昊处理完伤口进去看他,他正抱着个枕头趴着,大夫替他检查腿上的伤,范丞丞咬着牙在那忍,冷汗淋淋。

“没有特别严重的外伤,但是得养着。”大夫做了结论,“遵医嘱静养一周,饮食上要特别注意。”范家的人体罚人是很有一招,这种大家族的体罚,通常没什么外伤,出血都在内脏,但这一次明显是控制了力度,出血不算严重,不然范丞丞早就吐血而亡了。

两个人在沉默里面坐了一会,都在激烈的情绪起伏里面滚了一遭,还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已经不允许感性太久,黄明昊坐立难安,被这样深沉强烈的情感弄得很是尴尬,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范丞丞了。

两人之间之前还有梁子,现在也没见得关系太好,怎么理解呢?

“你手怎么样?”范丞丞问黄明昊,他龇牙咧嘴地,脸上还有块淤青,看起来可是太好笑了。

“我没事,倒是你,看起来生龙活虎的。”黄明昊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打量他,“你脸都肿了,啧。”

“你还说我?你眼睛都哭肿了。”范丞丞撇嘴,“没见过你这么上赶着挨打的。”

“什么?”黄明昊祖籍在南方,范丞丞受了伤吐字不清,这句话他没听懂。

“我说,”范丞丞放慢了语速,“没见过你这么凑上去给人家打的,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啊?”

“我不是为了你吗?我以为我承认错误了之后,你能少挨几棍子嘛,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呢。”黄明昊一下子就从祠堂里面那悲悲戚戚的气氛里走出来了,范丞丞这人还是挺可恶的。

“一看你就不了解我姐,”范丞丞叹了一口气,“你就别想在她手里讨到便宜,她比你会算。”范丞丞下巴搁在枕头上,眼神惆怅,“得了,这样一来,就得在家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哪也去不了了。”

“你还想去哪啊?”黄明昊嗔他,“就算不被打,你也得在家老实几天吧?”

“不是,这天天在家待着,人都待傻了。”范丞丞长吁短叹,还伴着疼痛的闷哼,“过几天能动了,我就溜出去。”

“我求求你了,”黄明昊实在是对他的冒险精神感到服气,“你就在家忍一个月,行吗?我不想连着一起被打了。”

“你觉得被打得冤枉,可以和我一起出去,那样你就不冤枉了。”范丞丞怂恿他,黄明昊还有点动心,他自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就比别人多一些行动的自由,亲戚不太管他到底去哪,晚上回家就行,所以黄明昊是习惯了出去玩再回家装乖的行为模式的,范丞丞这么一说,他确实有点动心。

“你先把身体养着吧。”黄明昊松了口,但还没完全答应,范丞丞已经笑了。

“咱俩一家人,”范丞丞要跟他击掌,手臂却因为疼痛而有点扭曲,“是吧,照我姐的说法,咱俩是一家人,就一起行动,对不对,互相照应。”

“呵,”黄明昊冷笑,“你先能下床走路再说吧。”

范丞丞心情变化这么快,黄明昊说不适应,也有一点,说庆幸,也有一些。今天替范丞丞求情,他心里头其实有好多个想法,一边确实是觉得三十棍太狠了,自己也有一点点责任,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这一出面求情,范丞丞再也不能和自己生气了。这样想是不是有点不好呢?黄明昊自认又是个聪明人,又是个喜欢在这种小事上自我折磨的笨蛋。

要是做了一件事之后,他就能坦荡放下,那他的日子该轻松多少啊。

 

 

尤长靖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被阳光照醒了,他感受着躯体的放松,伸了个懒腰,在被子里面拱了一拱,他满足地长叹一声,问:“妙妙,现在几点啦?”

“下午三点了,”回答他的人是林彦俊,“你睡觉习惯好差。”尤长靖一骨碌爬起来,撩开床边的帷帐,林彦俊躺在榻上,盖着一张薄毯,光照在他眼睛上可能是太晒了,他手腕压在额头,挡着光,声音又困顿疲倦,又不耐烦。

“你不是忙吗?”尤长靖整理自己卷了边的衣服,耙耙头发,“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我早回来了,”林彦俊侧头看他,神情很幽怨,“本想着补觉,谁想到你睡觉这么实在,推都推不醒,一个人恨不得占两张床,我只好睡这边了。”

“那你可以去隔壁睡啊,睡榻太不舒服了。”尤长靖坐在床边穿鞋子。

“你是说我现在连自己的房间都睡不了,要搬出了是吗?”林彦俊要想找人吵架,还真是胡搅蛮缠,尤长靖这样想,又觉得自己确实占了人家的屋子,有点不好意思。

“我没有这个意思啦,林将军辛苦了,林将军要不要去床上躺着好好睡觉啊?”尤长靖谄媚地凑过去,“吃没吃饭啊?”

“吃过了,”林彦俊转过头,继续仰面闭目躺着,“你不要吵我就好。”

“那我出去了,您慢慢睡。”尤长靖趿拉着拖鞋,小心地开门。

“晚上有人来做客哦,”林彦俊提醒他,“记得叫我。”

“谁啊?”尤长靖好奇,这林彦俊刚回都城,第一波来造访的是谁?

“朱家的人,他们六点钟到,你五点叫我。”林彦俊摆了摆手,尤长靖赶紧开门出去。

“你怎么不叫我?”出了门,尤长靖找到了在门口恭敬站着的妙妙,他低声焦急地问她。

“叫了,您不醒啊,”妙妙委屈又尴尬,“林少爷回来推了您好几下,就差上手拍了,您在那躺着睡得正香,一边睡还一边拍肚子咂嘴,是做梦吃美食了吗?”

“胡说。”尤长靖脸一红,拒绝承认自己的窘态,不过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梦里的确是出现了蟹粉小笼包。

“今天晚上朱家的人过来?”他想起了这茬,问妙妙。

“是,听说是来和少爷叙旧的,朱家的生意和军中有联系,您也知道的,另外就是林氏艺术行重开营业,新签约的人就是朱家的小少爷朱正廷。”

尤长靖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朱家和林家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也算是女王一直盯着的重点。这个朱正廷是个切入点,女王几次叫他入宫叙旧聊天,他都借故没来,于是尤长靖就算是听说过这人,也从未见过。作为一个Omega,他出身实在是太高了,这本身就是个悲剧。大家族的Omega要么如尤长靖一样,活在边缘装傻充愣,保一世平安,要么如同黄明昊,被人忽视塞来塞去,还少有朱正廷这样被家人宠爱和珍视的。

朱正廷是都城,帝国乃至世界上都颇有讨论度的人物,他家中据说一直养着各色Alpha,那些能力高出身低的,想要攀上朱家的Alpha,要是能被朱正廷看上眼,带进家里,以后做事也容易很多。

“准备着吧,今晚都有谁啊?”尤长靖懒洋洋地坐在房门口晒太阳。

“朱家的人来他们的管事长子夫妻俩,小少爷朱正廷,他要带一个男伴过来,咱们家这边除了您和林少爷,还有林氏艺术行现在的负责人,陈立农表少爷。”听着这个出席人员表,尤长靖大概有了打算,他要怎么表现自己。

五点钟到了,尤长靖去叫林彦俊,他睡得很沉,夕阳从他的眼睛挪到了他的躯体上,在他心口上照出一道光来,尤长靖清了清嗓子,顿时有些紧张。

“诶,起来了。”他小声说,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戳了戳林彦俊的手臂。

林彦俊没有反应,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半分。

“林彦俊,起来了。”尤长靖加大了声量,改成手掌去摩擦他手臂,“林彦俊?”这回林彦俊有了些反应,他睫毛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着他,“起来了,朱家的人要到了。”

“恩。”林彦俊低声应了一下,声音沙哑又慵懒,刚起床的他没有刻意调控腺体,朗姆酒的信息素飘出来,尤长靖才想起他们两个人是临时标记过的,他虽然用了抑制剂,还是会被这熟悉的绑定的信息素影响。

林彦俊闻到了空气里奶油霜的香甜味道,伸了个懒腰,蓄力一般抻了一会,猛地坐起来,尤长靖和他距离太近,林彦俊额头差一点撞到他肚子上,尤长靖被这样突然接近的热源吓到,向后退了半步。

“起来就收拾一下,我,先去找陈立农。”尤长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陈立农,甚至也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找陈立农,反正先跑就对了。

“是兔子吗?”林彦俊笑,“搞什么一惊一乍的。”

 

尤长靖没找到陈立农,因为陈立农直到六点半才回到林家。

林氏艺术行的复杂情况超过陈立农的想象,他作为半个傀儡老板上位,其实只是去摆个样子,他刚刚十八岁,林家半是抛弃半是补救地给了他这个位置,陈立农有些不知道怎么去理解这件事。林家的孩子们都成材很早,在系统的教育和训练之下,每一个都少年有成,不说别人,就说林彦俊和王琳凯这两个和他最为亲近的人。林彦俊十六岁就开始参与一些决策会议,二十岁正式带队,速度超过任何一个林家人。王琳凯也早在十五岁就开始自己折腾创业,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小有成就了。

而陈立农的成长则不同一些,因为是单亲家庭,妈妈一直很想他慢慢长大,不要过早承担太多负担,但他这样的成长历程,也决定了他在林氏艺术行这样复杂的环境里,无所适从。

他要想改变现状,恐怕还要下很大的功夫。

除了这个之外,他还要慢慢去消化前一天知道的消息:朱正廷要结婚了。他和朱正廷的关系,说不清也道不明。他当年离开朱家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卡在一个很尴尬的节点,朱正廷现在知道自己身份变了,是什么心情呢?

陈立农其实一直很在意,在他走之前那个晚上,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天朱正廷要去一个聚会,照例要从所有人里面选一个陪他去,不知道是不是要报复其他人,还是单纯地想要撩拨一下陈立农,朱正廷就从所有人里面选了陈立农。

刚成年的陈立农在酒局上被人灌得七荤八素的,朦朦胧胧里,他做了个春梦,又有真实的触感,梦里可可浆附着伏特加,一杯特调的可可利口酒烈得陈立农迷蒙不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爷,您怎么才回来啊?”门口的人一见他,急切的表情终于有所缓解,“大家伙等您好一会了。”

“什么?”陈立农翻手机,并没发现什么新消息,只是确实有几通来自林彦俊的未接电话。

“今儿和朱家的人吃饭啊,您忘了?”陈立农还没正式立户,在林家他还没有独立的院子和管家,面前这位是个通管。

“我迟了很久吗?”林家规矩太多了,陈立农知道迟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加快步子向会客的地方走。

“还行还行,这边。”通管带着他穿花园,但过了这花园,他再不能向前走了,“我身份不够,进不去,少爷您穿过这花园,走第二条走廊,有人领您去。”通管在那站着,陈立农点点头,跨过花园的门槛,走了进去。

林家的花园层层叠叠,陈立农拐过角落,穿过池塘,走到了早春的樱花树下面。树下面站着一个人,抬着头揪着一枝樱花在看,笑着自言自语地说:“你是几瓣啊?怎么觉得你和别的长得不一样?”

苦涩的可可味道又一次遇上凶悍的伏特加,可可浆沉底,朱正廷转过头来,看见是他,明显愣了一下。

“你要结婚了?”陈立农开门见山地问他。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朱正廷放开那一枝花,笑着,好像觉得他的问题很荒唐一样,斥责也是温柔的。

 

“等下,”尤长靖扯住林彦俊的袖子,他们在池塘旁边的拐角处,看见了树下的两个人,“你看。”林彦俊顺着尤长靖的视线看,那是姗姗来迟的陈立农,和说要逛园子不知道逛到哪里去的朱正廷。

“你很八卦哦?”林彦俊低声逗他,尤长靖瞪了他一眼。

“你现在过去,不是很尴尬?”尤长靖不知道自己怎么总是能撞上人家在花园里说些悄悄话,这么看花园真不是一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怕什么?”林彦俊笑,带着他走出拐角,高声说,“开席了,还在找你们在哪。”他走过去,尤长靖尴尬又必须跟着他,神色很不自然,“头盘是蟹粉小笼包,刚出炉最好吃,等一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有蟹粉小笼包哦?”尤长靖小声问他。

“恩,你等下比比看是这个好吃还是你梦里的好吃。”林彦俊低声回复他,尤长靖又惊讶又尴尬,再瞪他一眼,也不说话了。“今天熟悉环境如何?”林彦俊逗过了尤长靖,又转向陈立农,“情况还好吗?”

“不好,”陈立农非常诚实,“很不好。”

朱正廷好像等不及躲开陈立农似的,跳到尤长靖身边去,拍了他一把,“诶,我喜欢你的衣服。”

“是吗?”尤长靖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没觉得有什么稀奇,“你的比较好看。”

“那倒是。”朱正廷笑着,也不虚假地和他谦虚,“你们家太大了,走着走着就走丢了。”

“但是走到哪里,我们都能找到你。”尤长靖这样说,朱正廷愣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他说什么,但又笑了。

“是啊,你们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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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了,时间线才过去五天,六天?我哭了,这要写到明年去了。

周末哭着研究怎么加快速度去了,周一更联文,这篇周三见。

另外,14K成就达成,谢谢大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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