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goodbye and hit the road

  丁耳  

【台偶主题曲系列】夏天的风

来自微博BGM点梗,夏天的风_温岚

私设AU

——七月的风懒懒的,连云都变热热的

 

尤长靖下了课就往家里跑,同个实验室的陆定昊见他这样子,追着他吐槽。

“你行不行了?你谈恋爱时候见男朋友都没这么上心,不就是个网友嘛?”陆定昊快步跟上尤长靖,七月的美国中部,天黑得晚,五点钟还是艳阳高照,陆定昊拿书本挡着脸,走得太快了,直急喘,“你要死啊走这么快?”

“等下Evan要到了。”尤长靖小步跑起来,“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所以你要他住酒店就好了啊,干嘛一定要住家里?”陆定昊被他落在后面,提高声量喊,大学城偏远,暑假留校的人没几个,陆定昊才敢大声,不然要被尤长靖瞪死。

“这边的酒店都很差,而且又没有空余的房间,哪有朋友来了让人家住那种酒店的道理?”尤长靖振振有词,陆定昊却总觉得他在遮掩什么。

“你们两个不是在网上认识很久了吗?怎么现在才见面?”陆定昊见尤长靖也跑得累了,就加速跟上了他,终于又能并肩说话了。

“哎呀,我们之前只是在一个公会,又不是很熟悉,是这一段时间才熟起来的,Evan之前是在内陆上学,最近要搬过来了,才可以见面。”尤长靖滔滔不绝地开始吹嘘自己的朋友,“他是念药理学的,前段时间把药剂师的考试过了,这边的医院给他offer,他就来啦。”

“不错啊,药剂师不好考啊。”陆定昊咂咂嘴,表示一定赞赏。

“他说还好,不过我听说是不太好考。”尤长靖他们学生物的人,也知道美国药剂师的资格门槛有多高,只是Evan谦虚,尤长靖也就谦虚。

“你们晚上吃啥?带我一个吧,我不知道吃什么。”陆定昊拍拍肚子,一脸愁容。

“Evan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到,我要去接他,然后再回来都八点钟了,你自己吃嘛,不要等我们了。”尤长靖到了家门口,掏钥匙开门的速度异常快,“不然我帮你叫个外卖你坐在家里等着?”

“算了,”陆定昊看出来尤长靖不想带他,也不纠缠,“我随便弄点什么吃吧。”

尤长靖回到租住的单身公寓,先把窗户打开通风,再开始扫除。其实他家除了东西多一点之外,都很干净,但他还是有些紧张。和Evan认识快要两年了,第一次见面,虽然已经在网上聊了许多,要见到还是紧张的。

而且Evan和别人不同,尤长靖和他之间总有特别的默契,或许因为这种不必多说的默契,见面更让人期待和紧张吧?

“我落地了。”Evan给他传信息,尤长靖一惊,看一下时间,没想到这班常年误点的飞机居然提前落地了。

“啊啊啊,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提前到,我现在去接你。”尤长靖惊慌失措,一身的汗还没来得及洗呢。

“没关系,飞机还要滑行一段时间,我在机场里面逛,你到了告诉我。”Evan态度很好,反而让尤长靖更加愧疚。

“我马上就过去。”尤长靖以最快速度洗了澡,吹了头发,跑到地下车库去开车。他的车是一辆平价新款日系车,燥热天气里面空调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变冷,开车十几分钟过去,尤长靖又出了一身薄汗,因此他也分辨不清身上的鸡皮疙瘩是因为期待还是因为温差。

“鸽了我开的派对,你跑去见网友?”娄滋博气势汹汹地埋怨林彦俊,“你网友是花做的啊?比我这个发小还重要?”

“生日快乐,”林彦俊在机场挑礼物,打字敷衍娄滋博,“我回去请你吃饭。”

“你也是够拼的,就放假三天你跑过去这么远。”娄滋博显然不能理解林彦俊这样急切见网友的情绪。

“难得有机会,还是要见一面。”林彦俊回复完这一条,再就不回复了。机场礼品店里的选择不多,林彦俊看了一圈,找不到最合适尤长靖的礼物,这些东西太平常,想来尤长靖家里也都有。

挑选半晌,林彦俊还是选了个毛茸茸的小浣熊玩偶,尤长靖的头像就是一只小浣熊,想来他很喜欢这动物。林彦俊捏着小浣熊的尾巴,把它倒吊拎着,在机场里又走了一圈之后,接到了尤长靖的电话。

“喂?”林彦俊经常和尤长靖语音通讯,但第一次打电话,这两者之间有种微妙的亲密度的区别,交换电话号码,是一件突破次元壁的事情。

“是。”林彦俊答他,“你到了吗?是在哪边?”

“我在arrival这边的六号门。”尤长靖鼻音很重,林彦俊怀疑他感冒了,于是出机场前顺路买了一包感冒药。

林彦俊走到六号门门口,突然有些紧张,脚软了一下,空了半步。尤长靖站在车外等他,还没看到他在哪,双手在身侧轻轻地打,像幼儿园的小朋友。

“小朋友你在等我吗?”尤长靖还在发呆,听到有人和他说话,一转头看到了Evan,愣愣地在太阳下红了脸。

“你到了哦。”尤长靖慢慢地,只说出这句话,又觉得自己这句话太傻,不好意思地笑了,“来,上车了。”Evan行李不多,只带了一个背包,尤长靖把后门打开,“你把包放到后面来吧。”背包放在后座的一瞬间,尤长靖眼前出现一只小浣熊的玩偶。

“送你。”

尤长靖接过来,笑出声了。

“诶你这个人,”尤长靖把小浣熊小心地放在后座上,“很会哦。”

林彦俊开了副驾驶的门坐进去,没回答他。

“你饿不饿啊?我带你去吃饭吧?我们这边有一家很好吃的马来菜,我请你吃椰浆饭。”尤长靖系好安全带,开始他叽叽喳喳的介绍,“我想我们去吃过饭之后呢,去一下超市,买点明早的食材,然后我明天带你去博物馆,离这边有一点远,我们要开车一个小时左右会到,中午在那边吃,晚上我带你去逛一下我们校园。”尤长靖熟练地打转向,林彦俊盯着他白嫩的手臂出神。“怎样嘛?你讲话。”尤长靖有些紧张。

“好,都可以。”林彦俊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看终究是有些失礼,于是转而去看窗外的风景。七月的微风吹起了小叶片,树上的小鸟在看他,林彦俊笑了,在暖洋洋的世界里面放松下来。

马来餐馆很火爆,为了一碗椰浆饭,林彦俊同尤长靖在店家门口站了五十分钟。尤长靖健谈,但不吵闹,林彦俊听他讲话,时间似乎在飞。他们相识开始,尤长靖就是这样的,在公会里也是最爱说话的那个人,所有人和他关系都很好,林彦俊出神地想,自己是因为这人话多又不让人烦躁才喜欢的吗?

隔着网络线去喜欢一个人,是一件过于虚无缥缈的事情,文艺青年林彦俊也想过,这是不是一种基于自己文艺幻想的错觉,但这次见了尤长靖,一切疑虑都打消,他喜欢这个人像喜欢七月太阳下的冰淇淋甜筒,是在那个瞬间找不到更幸福的事情的那种喜欢。

“一直都是我在讲,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尤长靖喝着椰子汁,小声试探,他喜欢咬吸管,牙齿压住吸管,舌头在那里顶着舔一舔,林彦俊低头给自己冷静一下,然后摇头否认。

“没有啊,听你讲一下这边的生活蛮有趣的,我下个月就要搬过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决定,林彦俊在冲动中决定搬到尤长靖的城市来,做朋友也好,他这样想。

“你有没有去看过你要住的公寓啊?”尤长靖突然找到了新的话题,“你这几天要去一下吗?我可以陪你。”

“是有几个比较喜欢的,还没有决定,”林彦俊拿出手机来,平放在桌上,给尤长靖翻房产中介给他发的图片,“这几个我都蛮喜欢的,还不知道要定在哪一间,你帮我看一下。”

尤长靖翻了一下,表情惊讶地打量他一眼,“诶,你很有钱诶,这几间公寓很贵哦。”

林彦俊毫不掩饰自己的自豪,抿嘴笑着说:“那我挣得多,没办法。”

“哇,我是真的穷学生,你等下去我家就知道,两个人在家里走不开,你不要被我挤死。”尤长靖打趣,挨个翻看公寓房型,给林彦俊提意见。

找一间住得下两个人的好了,林彦俊这样想。

两个人闲逛过超市之后,又去了尤长靖家附近的小公园,看狗狗们互相打闹。

等回到尤长靖的租住的单身公寓,七月的暖风吹在林彦俊脚边,小而温馨的房间里面亮着一盏小灯,林彦俊换好鞋子,放下行李,坐到沙发上,他对面就是尤长靖的床铺。素色条纹的床单,还有一点皱褶,林彦俊看着那个花纹,突然红了脸。

尤长靖是躺在这上面睡觉诶,他想。

“我家摆不开我那个气垫床,我睡沙发,你睡这边,”尤长靖给他倒好水,“我换过床单被罩了,你放心躺。”尤长靖脖子上有汗珠,林彦俊拿一张纸巾给他,“哦谢谢,”尤长靖没有拿来擦汗,却用纸巾扇起了风,“空调打开了,但是等一下才会开始冷,我出门忘记关窗开空调了,不好意思哦。”

尤长靖心想,百密一疏,起个大早赶了个晚集,有点尴尬。

“不会啊,节省能源,很好。”

“你要看什么节目之类的吗?”尤长靖把笔记本电脑支起来,“Evan,你之前喜欢看的那个纪录片我找到了下半部诶。”

“叫我林彦俊就好。”林彦俊突然来了坚持,尤长靖看了他一眼,笑着同意了。

叫真实的名字,就跨过了“网友”的身份,他们在虚拟世界里的联系,终于全部降落在真实的世界里面,空调的冷风终于穿透热气的屏障,扫到尤长靖的后脖颈上,纪录片片头音乐响起,尤长靖抱好那只小浣熊,窝在林彦俊身边看起了纪录片。

他们也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做一切事情都理所当然的样子。

尤长靖认识Evan两年,认识林彦俊第一天。

“沙发太硬了一点吧。”林彦俊皱眉,按了按沙发的坐垫,“等下我睡这边,你睡床吧。”

“哪有给客人睡沙发的道理?”尤长靖坚持,向后挪了挪,颇有坚守阵地的意思。

“其实我看你那张床也蛮大的,不然挤一下也可以。”林彦俊小心地试探,他其实不知道尤长靖是喜欢男生还是喜欢女生,而这种事情不好轻易做判断,他们认识两年时间,虽然聊过一点私事,却也不会深入到性取向这样略有些敏感的话题。

“诶,”尤长靖稍有些为难,他想自己毕竟喜欢男生,和帅哥睡一张床会不会半夜做春梦?“也是可以啦,你不介意就好。”

“我不介意。”林彦俊继续看电脑屏幕,心无旁骛的样子,尤长靖因此心虚了一小会,为自己一瞬间的遐想而抱歉。

尤长靖很少和人睡在一起,一直到半夜都还在紧张,被子有一点小,一人扯着一边盖,距离很远的情况下,睡觉有一点冷。尤长靖睡在里侧,想拉一拉被子,又不敢动,林彦俊睡觉太安静了,从入睡到现在姿势都几乎没动一下。尤长靖冰冷的脚趾互相搓了搓,向床铺里侧又缩了缩。

“我去把空调弄热一点。”林彦俊突然说,他一伸手,就能拿到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按了几下调高温度,“26度OK吗?”

“可以的。”尤长靖翻了个身,向被子里钻了一下,“我以为你睡着了。”

“还没。”林彦俊枕着自己的手臂,规矩得像一块铁板。

“会不会太挤?”尤长靖小声问他,林彦俊轻声回答他不会。

熟悉的人之间生出陌生的尴尬,一定是因为心里有鬼。

 

早起之后,尤长靖张罗着做早饭,厨具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吵醒了用被子包着头的林彦俊。

“不好意思哦。”尤长靖吐吐舌头,很是抱歉,刚醒来的他眼睛微微有点肿,却肿得很可爱,林彦俊有些近视,隔着这个距离看尤长靖,模模糊糊的轮廓像昨天买来的小浣熊。

“没关系,我来帮你。”林彦俊甩甩头发,还有些早起的不爽,他已经很努力地调整表情,还是看到尤长靖小心翼翼的眼神。

“你有起床气哦?”尤长靖在煮咖啡,手一抖,半勺咖啡粉洒到了壶外面。

“恩,”林彦俊抓着他的手稳住,勺子一翻,把剩余的咖啡粉倒进壶里,“我有在很努力克制了。”

“啊,”尤长靖一时失语,气鼓鼓的林彦俊不算凶,却让尤长靖紧张,“那,不然你再去睡一下?”

“睡不着,”林彦俊皱着眉头,站在那里看咖啡壶工作,“好慢哦。”他说。

“这个还是需要时间的嘛,你看这边,要先烧开水,然后才能煮咖啡,所以时间久一点。”尤长靖指着咖啡壶的不同部分给林彦俊讲解。

“你把我当小朋友哦?”林彦俊气笑了,“不管它,我去洗澡了。”林彦俊转身去洗手间,门一关上,水流声传出来。尤长靖突然在想,林彦俊是不是在上厕所哦?

为什么想到这件事都会觉得不自在呢?尤长靖聚精会神做早饭,林彦俊打开花洒冲凉,尤长靖又开始好奇,林彦俊衣服脱光什么样子。

聚精会神的早饭,有两个煎糊的蛋。

“你不用勉强吃。”尤长靖为难地说,“我火开太大了。”

“没关系。”林彦俊夹起煎蛋,一大口把整个蛋吞掉,鼓着腮帮子嚼,尤长靖愣住了。这一刻,他有种和林彦俊生活了许久的错觉,乱蓬蓬的头发,有遗憾的早饭,悠闲的周末。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博士生的生活尤其如此。尤长靖接到导师的电话,说他在实验室里检测的蛋白出现问题,吃过早饭,尤长靖就往实验室跑。不知道怎么安顿林彦俊,尤长靖把他带上,干脆让他去实验室外面的走廊里坐着等。

“我很快。”尤长靖冲进实验室去,开始看顾那几份比他半年学费的价格都要高的蛋白。

林彦俊也不恼,反倒是找到了时间处理杂事,他回复了几个邮件,抽空算了算这个月的支出,计划了一下下周的行程,还顺便定下了新家的合同。

昨天尤长靖言谈之间,觉得这间公寓楼的性价比最高,于是林彦俊也同意。

“啊!中午了!”尤长靖冲出来的时候一脸沮丧,“现在去博物馆吗?来得及的,他们下午四点钟关门。”尤长靖头发上有一撮呆毛翘起来了,林彦俊憋着笑给他压,“诶,我们可以去旁边汉堡店买点东西带上路上吃,到那边正好来得及。”

“不急。”林彦俊拖住他,“来不及算了。”

“哎,阿嚏。”尤长靖连打四个喷嚏,在原地上蹿下跳地像只小猴子。

“就猜到你要感冒,”林彦俊无奈地从口袋里把感冒药掏出来,“我昨天听你就说话鼻音很重了,拿去吃掉。”

“诶你怎么猜到的,阿嚏阿嚏。”尤长靖说一句话就要打几个喷嚏,这热伤风来得气势汹汹。

病来如山倒,下午的时候,尤长靖只能昏昏沉沉地裹在毛毯里面喝热水了。

但就是这样,尤长靖还是坚持着要陪林彦俊把前一天没能看完的纪录片看完,主人公终于治好了自己的病,回到家里去,他开始在花园里面种花,镜头从种子转到主人公的手,尤长靖听主人公在那边低声介绍,这几种花都是什么。

听着听着,尤长靖就闭上了眼睛。

林彦俊看着电影,肩膀突然一沉,侧头去看,发现是尤长靖已经睡着了。林彦俊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就偷偷伸出手来描摹尤长靖侧脸的弧线:他的睫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林彦俊小心地凑过去,静静地看。

片子里突然有人一声大喊,林彦俊吓了一跳,尤长靖也吓醒了。尤长靖一个激灵弹起来,差点和林彦俊撞了个脸对脸。

“你困了就去睡觉好了。”林彦俊掩饰尴尬,轻咳一声说。

“啊,”尤长靖慌里慌张,满脑子都在想:林彦俊刚刚想干什么?“那,我,我去睡觉。”尤长靖爬起来,包着淡黄色的毛毯去床上躺下,像个裹好面粉的虾子天妇罗,“你,你什么时候睡啊?”尤长靖小声问林彦俊,林彦俊暂停了影片,思考了一会之后,说很快就睡了,“那你看完,也早点休息哦。”

尤长靖再一次醒来,整个房间都暗下来了,他正对着林彦俊,林彦俊没有睡,在街边路灯的映照下,眼睛亮亮的。尤长靖脑子还有点昏,但已经比下午的时候好了太多,他轻声问林彦俊:“现在几点钟?”

“十一点钟。”林彦俊回答他,尤长靖惊觉第二天林彦俊就要走了,一种愧疚和遗憾不舍夹杂的情绪席卷了他,尤长靖吸吸鼻子。

算算时间,影片应该早就结束了,林彦俊是在这里看了他多久呢?

尤长靖不敢想,他害怕触碰关于对方感情的疑惑,他怕得到反驳的意见。

“你好不容易来这边两天,我还病了一整天,哪里都没有去,对不起。”尤长靖不舍得林彦俊离开,他和林彦俊列好的计划还有好多没有完成。

“没关系,”林彦俊拍了拍尤长靖的手臂,像哄小孩,“能见面就很开心了啊,而且也不是哪里都没有去,我们有去饭馆吃饭,昨天也有去看附近的小公园啊。”

“那不算啊,博物馆都没有去,我其实还做了功课,你讲过很喜欢的那个画家有几幅作品在这边,我准备了好久的。”尤长靖越讲越难过,怕是旁人不懂得,完美的计划落空是一种多沮丧的感受。

“和你一起,我就很满意了。”林彦俊轻轻地笑,“你现在有好一点吗?”

“我好多了,”尤长靖坚定地点点头,“这样我明天好好地带你走一下我们学校,我们学校其实很美的。”

“好啊。”林彦俊为尤长靖的这份沮丧而偷偷地开心,不止他一个人期待这次见面和相聚,尤长靖也是准备了许久,充满了期待的。

“你明天几点走来着?”尤长靖凑近林彦俊一点,问他。

“我下午四点半的飞机。”林彦俊换了个姿势,也离尤长靖近了一些,“好好睡觉,明天感冒就会好。”

林彦俊帮尤长靖掖了一下被子,可能是动作太温柔,或是月色太朦胧,尤长靖心口鼓噪,轻轻地问他:“林彦俊,你为什么这么温柔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尤长靖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感冒药把他的脑子搅混了。

“我对我喜欢的人就会很好。”林彦俊的手停留在尤长靖的肩膀处。

“那你喜欢我哦?”尤长靖想,如果不是的话,他们就尴尬了,问完,尤长靖又后悔地要咬舌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林彦俊稍等,又补充,“我是那个意思。”

尤长靖被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充满了头脑,激动、兴奋、又有点错愕。喜从天降,心想事成,好事情砸到脑子上面,就是这种无从招架的感受。尤长靖蹭一蹭,凑近了林彦俊,凑得很近很近。

“我现在要亲你了。”林彦俊突然这样说,尤长靖停在原地,没有说话,“我真的来咯?”

微不可闻地,林彦俊听到一个“恩”。

林彦俊翻过身去,把尤长靖包在自己怀里,亲吻他。

在七月平凡的夜里,林彦俊吃到了他七月艳阳下,那支冰淇淋甜筒。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



今天发现,一年前是我发布《合法权益》第一章的日子,所以就匆忙打字,写个日常短篇纪念一下,也纪念一下我珍贵的朋友她真实的经历。

希望你们都吃得到那支艳阳下的甜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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